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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潜撩起袖子，左手食指轻轻抚摸着右腕上的机械手表表面，表面光滑而又冰冷，微小精致的机械齿轮在里面轻轻的跳动，亦如他跳动的生命，这是他父亲在他加入克格勃时送给他的。
现已是凌晨三点，研究所已经入眠，不远处的高塔试图将灯光投射在整个研究院院外，可雪落的太密了，灯光无法穿透，只给研究院留下一片暗暗的薄影。
杨潜轻车熟路的从外面侵入内室，理论上研究院是无法潜入的，层层布置的高科技产品和特殊的走廊设计将其围着无懈可击，无论从外面还是里面都无法悄然无声的侵入。
可他们太松懈了，多年的平静生活和那让人与世隔绝的风雪让他们放松了警惕，再好的堡垒也是靠人经营，缺少了人的堡垒只是一个死物。
研究院净高很高，进入内室的大门也很宏伟，而外室与内室相连的大厅中间立着一个毛宁的雕像。
杨潜无视那进入内室的大门，劲直走向雕像。
雕像是用3D打印出来的，逼真却廉价。
杨潜轻抚雕像的脚，“你高举救世的旗号，聚集在你旗下的人却各怀鬼胎，人心叵测，你一手建起的乐园如今已经慢慢凋零。”
杨潜仰望着雕像，“无论是爱你者，恨你者都会立下这样廉价的雕像，像外人展现他们对你的敬意。”
杨潜起到暗藏在雕像上的机关，杨潜来到此处并不是一无所知，地板上传来微微的震动，雕像慢慢的移后，露出了一条入口，入口四壁是玻璃做的，其中还有光亮，简直如炫耀一样，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密集的机械齿轮，杨潜戴上战术护目镜走进了这个机械心脏。
在如今科技发达的社会，还有守旧的技师，偏爱用齿轮构成的机械，密集的齿轮紧紧的咬合在一起，无论是大齿轮还是小齿轮都缺一不可。
只要转动任何一个齿轮，都会让这个机械产生巨大的力量，如同神之手一般。
杨潜沿着台阶向下走，路途并没有什么机关暗器，所见之处都是各式各样的齿轮，或许设计者没有想到，有人可以突破外层防御吧。
杨潜认识这些齿轮，与其说认识不如说可以猜测出设计是谁。
国内喜欢用齿轮机械的无一不是学术泰斗之人，而且都老前辈，齿轮技术起于革命时期，由于缺乏条件，联盟的科学家发明了一种靠齿轮远作的枪，虽然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工厂流水线里面的产品，却好在制作不需要复杂的设备，手工即可。
等联盟成立后，这些人成为了联盟科学界的重要人物。
兴与第二次大战时，由于被突袭，联盟失去了西部的工业基地，老辈的科学家发明了可以用齿轮驱动的坦克，飞机，齿轮技术给失去工业区的联盟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武器。
但战争结束后，随着新兴科技的发展，齿轮技术宛如被榨干的海绵，无论科学家们如何贡献智慧，也无法从中再挤出水来，渐渐的齿轮技术被淘汰了。
但见证了齿轮技术兴衰的老一辈科学家，还固执的使用着齿轮技术，拒绝新技术，而这些人无疑是老革命，对毛宁一手创造的国家忠心耿耿。
而这个机关城如此庞大又精密，是出自多人之手。
杨潜不经有些胆寒，究竟什么样的势力可以请到如此多的老革命，联手为其卖力。
隧道是笔直斜向下，并没有岔道，没过多久杨潜就看到隧道的尽头是一个米黄色的大门，杨潜从衣服内侧口袋掏出一个椭圆形的小球，按下开关，然后安在地上。
这是联盟研发的金丝雀，用震感来计算入侵者的远近，体积小，不易被各种仪器探查，威力也小，即使直接被炸也只是残废，接受治疗后还可以存活，但好处是爆炸后发出尖锐的爆鸣声，可以提醒特工。
大门雕琢轻盈、华丽、精致，大门中间刻着东正教的三重十字架，十字架下刻着几个小字，主与我们同在。
这是上个世纪的风格，这门有半个世纪历史。
大门上并没有锁，杨潜并不知道打开这个门的方式，克格勃也不是无所不知，但这也是预料之中。
杨潜掏出高频切割刀，大门可以很好的抵御上个世纪的敌人，但无法面对最新的武器，或许设计者觉得严寒和外层防御足够杀死入侵者了。
杨潜切开大门旁边的墙壁，然后以战术翻滚的动作滚入室内，经过克格勃训练的他，绷紧的神经可以让手优先于大脑，在滚进来的瞬间，条件反射的向护目镜上的红色人形开枪，特制的穿甲弹可以让他们无论躲在哪里，都可以被轻易的洞穿。
枪声没有响，因为护目镜上没有显示热感，杨潜松了口气，站了起来。
突然杨潜被一个冰凉的东西压在后脑勺。
“博士，这可和你说好的不一样。”
“别紧张，这只是一瓶甜蜜的朗姆酒。”
杨潜取下护目镜慢慢的转过头来，看到博士左手拿着两个杯子，右手拿着朗姆酒，而那冰冷的感觉就是朗姆酒的瓶口。
琥珀色的酒被慢慢倒入透明的玻璃杯中，泛起白色的泡沫。
“真是如蜜一样的颜色，如蜜一样的酒。”
博士将酒杯丢给杨潜，酒杯在空中漂亮的翻了个跟斗，但滴酒未洒的传入杨潜手中。
杨潜抿了一口酒，酒面还在微微晃动，他的手仍忍不住颤抖。
“不要那么紧张，我可没那么厉害，就如刚见面时说的，我只是个喜欢喝蜜酒的老人，我只是走了别的路跟在你后面，毕竟这是我的主场。”
这时杨潜才意识到，那不是玻璃外墙，机械齿轮是画上去的，这才是这通道最大的机关。
“真没想到克格勃可以查到这，我听说这个地方是很严密的。”
“有人的地方就有秘密，有秘密的地方就有克格勃。”
“但你们还是不知道这个门的打开方式。”
杨潜没有接口，换了个话题说到，“博士既然打算让我知道，又何必多此一举了。”
“因为来的只有一个克格勃，如果是45个我就不必要耍什么花样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。”
“一个克格勃都没来，就说明我可以高枕无忧，来了四五个就说明他们没办法抗衡你们，所以我得马上投降，但是只来一个就说明双方实力接近，如果我没猜错你上头的目的只是示威顺便调查吧。”
“的确，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，没想到在经历了几次肃清后联盟还隐藏着这样的敌人。”
“我只是个打工的，就如老板选择员工，员工也会考验老板，我得确定我找的后路走起稳不稳妥。”
“历史已经证明，任何联盟的敌人都被粉碎。”
“你们能否粉碎他们，我不知道，不过我知道目前他们还不是你们的敌人。”
“异心者，无论如何都是联盟的敌人。”
“兄弟阋于墙，外御其务，当更强大的外敌出现时，你们自然会成为朋友，现在让我带你看看世界真实的另一面，神之长子，神选之民。”
突然镶嵌在墙内壁的几百盏灯同时打开，把漆黑的大厅照个透亮，因为强光，杨潜发射信的闭上眼睛。
慢慢的适应光亮，杨潜睁开眼睛，这才看清楚周围环境。
他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大厅，大厅中央站着一个普通人，穿着打扮外貌长相都不显眼。
杨潜下意思的怀疑博士在骗他，警惕的看着博士，“看起来并不高人一等。”
博士看懂了他表情，“圣经中创世纪章神造人的时候‘神说：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……’，人看外貌，神看内心，神赐予他们的可不是外貌。”
“如果他高我们一等，你们是如何抓到他的，而且我估计实验室里类似的对象不少吧，克格勃还没无能到这种地步吧。”
“我们有我们的门路，毕竟他们也是人，他们也不是团结一体的。未知，这里测试场布置，给杨潜少校最高级安全防范，可不能伤了我们未来的老板，还有给他一把K-4狙击步枪。”
“启动七级安全设施，大厅实战场改造中，预计1分21秒完成。”
话音刚落，大厅就想起来机械启动，引擎的轰鸣声，“未知，研究院的中央人工智能。”，博士从墙壁刚刚申出的枪架上随手挑了一只枪，仍给杨潜。
杨潜接住枪，沉重的感觉，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，k-2狙击枪重约16.9KG，这把枪传来的感觉不到12KG，杨潜退出弹夹，发现弹夹里面是满的。
“K-3相比K-2增强初速，穿透力和精度。而K-4相比降低了枪重，后坐力，略微增加了子弹数，散热能力，还有改善的零件配给，所以我这个经过锻炼的老人也可以将它扔出去。”
“我还以为这系列武器一直会走增加威力路线。”
“开发K系列武器的是乌比斯的，他们只是一群没上过战场，只懂加强威力却不懂实用性的人，毕竟战场是最需要的武器是士兵能用的武器。”
杨潜顺手做了个狙击的动作，“然后了？”。
博士拿出一个平板，向内输入指令，在大厅中央的那人慢慢的走了过来。
“他是机器人吗，神选之民会听从平板电脑的指令？”
博士没有理会杨潜的嘲讽，“我们没有笼子和锁链可以关住他们，幸好他们大脑与我们的一样。我们在他大脑里用机械代替了脑神经，通过模拟神经电流来控制他，这样他就能完全听从我的指令，唯一的缺点是这个东西会导致激素紊乱以及这个机器有点贵，就算以他们的财力来说，不过这不是我的问题。”
“神选之民与我们挺相似的，我开始还以为是不同的物种了。”
“其他地方与我们完全一样，只有一点不同，但就像100度的沸水比99度的热水多了一度一样，就是那一点点差别导致他们是沸水而我们是热水。”
大厅里响起来冰冷的人工智能的声音，“博士，改造已完成。”
博士在平板输入个指令退到墙边后说道，“对他射击吧。”
杨潜吃惊的看向博士，“这是K系列反器材步枪，就算弹风擦过人体，也可以带走一大块。”
“朝他射击，他可不是普通的人，看看你的目标周围发生了什么，再说就算是普通人克格勃也可以用反器材步枪射击，还是说你们训练你的人让你签署了国际协定”
杨潜看向那人，他正做出牧师向神赞美一般的姿势，不到几秒周围空气泛起波动，微风从背后飞吹来，杨潜感到一丝不对劲，这地方怎么会有风，这是个封闭的地方，怎么会有空气的流动。
杨潜半蹲，做了个瞄准的姿势，将瞄准镜的十字准星锁死在那人胸口，但他无法将准星对准那人胸口，瞄准镜里白茫茫一片。
杨潜把眼睛从瞄准镜里移出去，他看到那人周围已经泛起白雾，他吸了一口气，一股极寒的气流直接流进他的肺部，他意识到那人将周围温度降到极低，所以室内才发刮起微风，而那些白雾是冰晶。
杨潜周围都是温度极低的寒流，温度还在不断降低，他再吸一口气，冷空气就会彻底冻坏他的肺泡。
杨潜下意识的开了枪，克格勃的严酷训练可以让他在任何情况向目标开枪，濒死也不例外。
子弹出膛，杨潜与那人距离不过百米，这距离就算没有瞄准镜，杨潜也有自信击中，而且凭借K-4的子弹弹风也可以致其余死地。
但他马上就绝望了，在他与那人之间瞬间出现了一个约50米长由细小冰晶组成的冰柱。
大厅里响起了‘噼里啪啦’的声音，特制的穿甲弹不断被冰晶消耗动能，以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，最终被冻在了冰柱里。
“测试结束”，一道光栅将杨潜围住，圈内的温度恢复正常，治疗设备全力远作，修复杨潜被冻坏的肺泡和皮肤。
杨潜剧烈的呼吸着空气，只觉得那温暖的气息如此的美好，“地狱的气息，都没有那么冷。”
“他们拥有一种不同与我们的器官，流过这个器官的分子可**控，甚至从微观意义上操控导致控制温度，原理不明，我们把他称为魔法回路。”
“不可思议。”
“更不可思议的是拥有魔法回路的人有很多，这个人可能在他们那只是小兵的程度，他们组成了不弱于我们的文明，就藏在这世界尽头的后面，如果他们攻打过来将会摧枯拉朽般的消灭我们。”
“这不可能，我不会让毛宁同志一手创造的国家覆灭，绝对不会。”
“那么期待你未来的表现，少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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